內在的事務撮要:周瘦鵑譯作《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第一版書名有《叢刻》和《叢刊》兩說,第一版時光有1917年2月和3月兩說。經由過程考據,筆者以為該書第一版刊行時光應為1917年3月,第一版版權頁應署“叢刻”。該書重版時版權頁被修正為“叢刊”,是因受教導部頒布褒狀及《教導公報》刊登審核陳述的影響。由于分歧目次著錄時拔取信息源紛歧致及附注信息不完全,該書第一版落款差別未得以表現。基于此,筆者提出當平易近國圖書重要著錄項目標信息源紛歧致時,應將其差別標識明白。
要害詞:《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第一版書名 第一版時光 著錄
引言
1917年頭版的周瘦鵑譯述的《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是漢譯文學史上的主要作品。該書共收14國47位作家小說50篇,此中口語翻譯17篇,白話翻譯33篇,均自英文轉譯。每位作者附小傳,除荷蘭、塞爾維亞和芬蘭三國作者無小像,其余44位均附小像。這是自1909年周氏兄弟《域外小說集》出書之后的一部體系而規范的翻譯小說合集。其意義不只在于選擇之廣,也在于對短篇小說體裁的集中先容。范煙橋就將該書放在小說史的視野中評價這一進獻:“以前翻譯域外小說,大都為長篇巨制,且亦僅以諸名家所作為限。平易近六周瘦鵑譯歐美名家短篇小說為叢刊三冊,于是域外小說之大要,與短篇小說之精義,國人稍稍留意矣。” ①關于此書譯原來源題目,已有論文考索②。但該書第一版書名實時間還是各有說法,現有圖書目次和材料論著對該書書名有《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從刻》(下簡稱《叢刻》)和《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下簡稱《叢刊》)兩說,第一版時光有1917年2月和1917年3月兩說,但是論述中都沒有給出足夠的版本證據,也沒有對《叢刻》和《叢刊》的關系停止考據闡明,且有些論述是與什物不符的。本文恰是由今生發寫作念頭,試圖對以上題目作一考辨,也給現有論述一個規范和佐證。
一、書名和第一版時光的紛歧致記敘
據現有資料,該書第一版書名是《叢刻》仍是《叢刊》及第一版月份是仲春仍是三月記錄紛歧。以下擇取東西書和研討著作兩方面來羅列:
(一) 東西書記敘(按出書時光次序):
(1)《中華書局圖書總目 1912-1949》(中華書局編纂部編,1987年版,304頁)著錄:
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 周瘦鵑譯
① 1917年3月第一版,1918年2月重版 32開 平裝(懷蘭室叢書)
② 3冊,32開(小說匯刊)
(2)《平易近國時代總書目1911-1949文學實際·世界文學·中國文學 上》(北京藏書樓編,書目文獻出書社1992年版,83頁)著錄:
00732
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短篇小說初集-三集)周瘦鵑譯
①上海 中華書局 1917年3月第一版,1931年8月4版 3冊(334頁,268頁,180頁)有圖 32開(小說匯刊第95-97種)
③ 上海 中華書局 334頁 32開(懷蘭室叢書)
(3)《中國古代文學總書目 翻譯文學卷》(賈植芳等編,常識產權出書社2010年版,1-2頁)著錄:
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 小說。周瘦鵑譯。1917年2月第一版。支出懷蘭室叢書。上、中、下三卷。
(4)《平易近國小說目次1912-1920》(劉永文編著,上海古籍出書社2011年版),該書第三部門“單行本小說目次”,既將單行本著錄為條目,又將單行本中篇目著錄為條目,是以《叢刻》一書有多處記錄,筆者擇取可以或許展示出題目的以下條目:
《慈母之心》,(英)韋達著,周瘦鵑譯,《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上海•中華書局,1917年2月,懷蘭室叢書。(647頁)
《慈母之心》,(英)韋達OUIDA著,周瘦鵑譯,《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上卷,上海•中華書局,1917年3月。(647頁)
《芳時》,(瑞典)史屈恩白著,周瘦鵑譯,《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下卷,上海•中華書局,1917年2月。(654頁)
《芳時》,(瑞典)史屈恩白著,周瘦鵑譯,《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上海•中華書局,1917年2月,懷蘭室叢書。(654頁)
《芳時》,(瑞典)史屈恩白著,周瘦鵑譯,《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下卷,上海•中華書局,1917年3月。(654頁)
由(1)、(2)知此書有平裝戰爭裝本。平裝1917年3月第一版,支出懷蘭室叢書。沒有闡明的三冊應是教學場地平裝本,1917年3月第一版,為小說匯刊95-97。即,平裝本、平裝本第一版時光同為1917年3月,書名同為《叢刊》。
第(3)條補充了1917年2月第一版本,未交接裝幀情勢,但該第一版時光與前兩者的記敘紛歧致。
第(4)條信息較為復雜:當書名為《叢刊》時,有1917年2月和3月版;當書名為《叢刻》時,也有1917年2月和 3月版,均未標識“第一版”字樣。但參考上三條,多出了《叢刻》的書名。
綜上,該書書名有《叢刻》《叢刊》兩說,第一版時光有1917年2月、1917年3月兩說。
《中華書局圖書總目 1912-1949》是由中華書局編纂部委托北京藏書樓編纂,“重要根據的是包含北京藏書樓、上海市藏書樓在內的國際年夜型藏書樓的躲書” ③。《平易近國時代總書目》“重要收錄了北京藏書樓,上海藏書樓和重慶市藏書樓加入我的最愛的中文圖書。……書目標著錄,每一個項目都是依據所見圖書作出并顛末查對的。” ④此二書目據什物著錄,即可初步斷定有1917年3月第一版的《叢刊》這一版本形狀。那么《中國古代文學總書目》所載第一版時光2月來自哪里?《平易近國小說目次1912-1920》緣何又有《叢刻》一說?
基于此,筆者進一個步驟查找譯者自述和研討材料,但疑竇仍存。
(二)譯者自述、研討材料記敘
周痩鵑在《我翻譯東方名家短篇小說的回想》一文中說:“二十二歲時,為了張羅一筆成婚的所需支出,就把這些年來譯成的東方列國名家短篇小說匯集攏來,又彌補了很多多少篇,共得十四個國度的五十篇作品,命名為‘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那時中華書局政府似乎還器重我這部‘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一九一七年仲春第一版,先出平裝本(三冊),后又出平裝本(一冊),我本身加入我的最愛著的,就是如許一冊平裝本。只因顛末了四十年,書脊上的隸書金字,已淡至欲無,而淺綠色的布面也著了潮,變了色了。”⑤該文三次說起書名,均稱《叢刻》,且將第一版時光記為1917年2月,筆者以為這能夠是第一版時光為仲春之說的起源。
但周痩鵑既說平裝本“后”出,那就發生疑問,平裝版權頁所署刊行時光在平裝版之“后”,仍是平裝本只是在印刷時光上落后而版權頁與平裝本同署第一版時光,即1917年2月?
上面舉隅兩種《周瘦鵑年譜》對該書第一版書名和時光的記敘:
王智毅在《周瘦鵑年譜》[為與范伯群、周全所編《周痩鵑年譜》(下簡稱《年譜》)區分,本文保存全稱]中說:“1916年秋,……將曾在各類報刊上頒發過的積年所譯歐美十四國的名家短篇小說五十篇,搜集起來匯編成冊,命名《歐美名家短1對1教學篇小說叢刊》(后重版易名《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連版權賣給中華書局,得稿費四百元。”⑥這與周瘦鵑自述“命名為‘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的說法紛歧致。且《周瘦鵑年譜》1917年下記錄“三月,《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由中華書局出書。……分平裝本、平裝本兩種,先出平裝本(三冊),后又出平裝本(一冊)”⑦也與周瘦鵑自述“一九一七年仲春第一版”的時光紛歧致。但在范伯群、周全所編《年譜》中保存了周瘦鵑的這一說法:“1917年2月《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由中華書局出書,分上、中、下三卷。”⑧那么,哪種第一版每日天期的說法是對的的?
《年譜》于1918年2月記錄,“《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由中華書局重版,改書名為《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⑨則與王智毅說法分歧,與周瘦鵑第一版命名為《叢刻》的說法分歧。那么,哪種第一版書名說法對的?書名能否經過的事況過由《叢刊》到《叢刻》的修正?
二、 現有版本簽名情形及對平裝第一版書名、時光的考據
要解答以上迷惑就須找到該書各版停止核對。據筆者彙集,今朝可查見的有:平裝第一版,平裝重版,平、平裝四版。
由于筆者所見1917年的平裝本恰是周瘦鵑所說的書脊有隸書金字,淺綠色布面的一版,是以可確為第一版,其版權頁署“平易近國六年仲春印刷 平易近國六年[1917]三月刊行 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 平裝全一冊”(引號內公元編年為筆者所加)。該書含上中下三卷,總目次位于上卷前,各卷零丁編碼,目次首頁及每卷註釋首頁均題“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序文中有兩篇說起書名,也稱《叢刻》。《天虛我生序》中說:“周子瘦鵑,固善著小說者,乃費一年之功,譯此四十余家說部,推而崇之曰《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 ⑩《鈍根序》中說:“本年秋,譯成《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三巨冊,攜示于予,予受而讀之。” ⑪
綠色布面平裝第一版版權頁,書名署“叢刻”
綜上,平裝本第一版每日天期為1917年3月無疑,書名為《叢刻》無疑。可是,題目也出在第一版。該平裝本書脊部位有燙金字樣“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這能夠是形成書名描寫不同一的泉源性緣由。
平裝第一版冊本,書名署“叢刊”
從平裝重版開端,精、平裝四版版權頁簽名均修正為“叢刊”,但書內遍地落款仍為“叢刻”,且內在的事務、排版與第一版完整分歧,可判定是原紙型⑫的從頭印刷。
基于以上版本見聞,筆者對于平裝第一版信息有以下猜測及結論:
(1) 平裝第一版時光亦當是1917年3月,來由如下:
周瘦鵑所說“先出”的平裝第一版本,筆者多方搜找,均未發明附有完全版權頁的什物,但從兩處研討材料里找到封面書影。范伯群主編《周瘦鵑文集3》附有封面圖片,圖下加闡明文字“1917年2月出書的《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書影” ⑬。另一個是張澤賢《中國古代文學翻譯版本聞見錄 1905-1933》所附的上冊插圖⑭,註釋論述:“《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懷蘭室叢書’之一,周瘦鵑譯,中華書局1917年3月出書。” ⑮
遺憾的是,兩處均未附版權頁。但基于現有資料,可以對版權頁信息停止進一個步驟猜測和佐證。由于平裝初、重版,精、平裝四版各自版權頁所署最早印刷和刊行時光所有的分歧,均為“平易近國六年仲春印刷 平易近國六年三月刊行”,而周瘦鵑所說后出的平裝本固然在時光上落后于平裝本,但既然同稱第一版,且未調換出書社(同為中華書局),未產生版權交代,是以不克不及由於平裝本略后而于版權頁上另署一印刷和刊行時光,如許就延后了一本書的第一版時光。加之,平易近國圖書“每印一次稱做一版” ⑯,若平裝本所署刊行時光后于平裝本,那就不克不及稱第一版,而只能稱重版了。是以,筆者以為該書平、平裝本在刊行時光上是沒有差異的,即平裝第一版刊行每日天期也應為1917年3月。
平裝重版版權頁,書名已改署“叢刊”
基于此,筆者猜忌周瘦鵑論述第一版時光時采用的是印刷月份,即,將2月的印刷時光作為刊行時光了。
(2) 關于平裝第一版版權頁簽名
由以上論述可知,平裝與平裝同為第一版,版權頁簽名為“叢刻”的能夠性較年夜,由於平裝版權頁若署“叢刻”,平裝版權頁能夠就會沿用其簽名,若署“叢刊”就難以說明為何獨獨平裝版權頁按著譯者的命名署了“叢刻”。
綜上考據及猜測,可發明非論書脊(平裝第一版)仍是封面(平裝第一版)書名均與作者命意分歧,即,本應為《叢刻》,卻寫成了《叢刊》,這當屬“掉誤”(尚不知能否是落款之人“有興趣為之”)。但為何重版時,出書社并沒有改正這一“掉誤”,反倒版權頁也跟著封面、書脊的說法而由“叢刻”改成“叢刊”?筆者以為,這與教導部的審核有關。
三、 緣何改為“叢刊”而非改回“叢刻”?
平易近國四年七月教導部擬定成立的淺顯教導研討會“以研討淺顯教導事項,改進社會普及教導為主旨”⑰,詳細事項分小說、戲曲、報告三股,小說股所掌事項中有一項是“關于新舊小說之審核”⑱,這也是小說股的任務重心。周痩鵑這本《叢刻》就在《小說股第二次審核小說一覽表(中華平易近國六年)》⑲里,表中所列“書名”為“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出書年代”為“平易近國六年三月”,“等次”為“上等給獎”,冊數為“三冊”。由此可斷定小說股審核的是平裝三書籍,此處出書年代的記錄證明了筆者上一部門對平裝第一版刊行時光當為3月的猜測。而此地方列書名《叢刊》而非《叢刻》可知取自封面,這也是小說股審核小說擬定考語的一個根據。
《淺顯研討會議第三次陳述》附《小說股第二次審核小說一覽表》,《叢刻》為上等,見左側《表》第二頁
1915年9月22日小說股第二次會群情及查詢拜訪時能否“擬具看法書”時,“王君家駒謂,所謂看法書者即三四句亦可,不用定是長篇年夜文也。且查詢拜訪時須粗略看其封面、插畫、目次等,如加以案語便是陳述書矣。”⑳這大要是擬定陳述書的粗略方式。此時《叢刻》尚未出書,但該書審核陳述的擬定者魯迅正任小說股主任,此次會議由他掌管,所以在之后擬定審核陳述時也會加倍追蹤關心冊本的封面落款。
魯迅于1915年9月1日被錄用為小說股主任,1916年1、2月間以“部務太繁,勢難統籌”告退,教導部改派王章祜接任,王于2月23日蒞任㉑。1916年10月4日,又推定魯迅為小說股干事㉒,收到此書的時光并未見于魯迅日誌,但該書1917年3月刊行,7月25日小說股第四十一次會議上予以復核會商,廣泛地講,魯迅審核此書應在1917年3月至7月24日間。在7月25日會議上主任王章祜陳述:“……茲應會商者為《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一書,原審對此書既認列上等,而復審之人亦主意給獎,其書自必尚佳,但究應若何,仍待會眾公[共]同決議。”㉓會議記載會商成果:“主任謂細閱是書,其蒐采之勤,費瑜伽場地盡心血,而意圖亦甚善,誠移譯小說中罕有之本,理應予以嘉獎,以資倡導。……主任謂原書既系譯本,似宜賜與乙種褒狀㉔,眾同意經由過程。”㉕由于審核小說規則“凡審核后列進中等及列進上等而不獎列進劣等而不由者即不須從事復核,惟擬獎擬禁者必經復核。”㉖是以才有以上復核再議之事。而“凡經會給獎之小說,其考語皆登布教導公報”㉗,于是才有考語頒發于《教導公報》“陳述”欄下一事。刊登題目為:“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全文如下:
凡歐美四十七家著作,國別計十有四,此中意、西、瑞典、荷蘭、塞爾維亞,在中國皆屬創見,所選亦多佳作。又每一篇署著者名氏,并附小象[像]略傳,專心頗為懇摯,不只志在娛悅俗人之線人,足為邇來譯事之光。惟諸篇似因陸續刊登雜志,故編製未能同一。命題造語,又系用本國成語,底本固未嘗有此,不免難免不誠。書中所收,以英國小說為最多;唯短篇小說在英文學中,原少佳制,古爾斯密及蘭姆之文,系雜著性質,于小說為不類。歐陸著作,則大略以不易進手,故尚未能為相當之紹介;又況以國分類,而諸國不以種族次序遞次,亦為小掉。然當此淫佚文字充塞坊肆時,得此一書,俾讀者知所謂哀情、慘情之外,另有更純粹之作,則固亦昏夜之微光,雞群之叫鶴矣。
審核陳述末尾提出“復核是書,搜討之勤,選擇之善,信如原評所云,足為近年譯事之光。似宜給獎,以示模范。”㉘
周瘦鵑雖于1918年夏“因中華書局改組”㉙而離開,但于一年后收到中華書局轉來的教導部褒狀:
茲審核得中華書局出書周瘦鵑所譯之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三冊,與嘉獎小說章程第三條相合,應賜與乙種褒狀,經本會呈奉,教導部核準,特行發給,以資激勵。此狀,右給周瘦鵑收執
淺顯教導研討會會長袁希濤
中華平易近國六年玄月二十四日㉚
教導部頒布給周瘦鵑的“嘉獎”,來自王智毅《周瘦鵑研討材料》,根據的是“《叢刊》三冊”,應是平裝第一版
筆者以為恰是由于褒狀的頒布及審核陳述在《教導公報》的刊登促使中華書局于該書重版時將“錯”就“錯”地將版權頁簽名由“叢刻”修正為“叢刊”。緣由如下:
《教導公報》第四年第十五期(1917年11月30日出書)封面,教導部教導公報司理處刊行
起首,嘉獎令下署“中華平易近國六年玄月二十四日”(1917年9月24日),時在重版之前。淺顯教導研討會規則“應得褒狀之小說,其版權已回商舖者由該商舖代領”㉛。由于周瘦鵑“連版權賣給中華書局”,所以中華書局先領到了褒狀,后才轉給周瘦鵑。褒狀對于書局來講就是承認與激勵,很能夠會影響到該書的重版。這一功效也早被預感,在小說股第十三次會議議及“嘉獎用品”時,會員高步瀛主意純用褒狀,齊宗頤主意獎金,王丕謨以為“純用褒狀嘉獎似亦可行,以此種褒狀既由本部發給,即不啻該書一最良市場行銷,書賈志在營利,故其效率必不亞于獎金。”㉜
退一個步驟講,即使中華書局沒有在該書重版前實時領到到褒狀,但審核陳述刊發于1917年11月30日《教導公報》,該報“由教導部編審處編輯股定期匯纂刊行”,“以公布教導法則,刊登關于教導之文牘及現實、譯述、學說,藉覘實際教導之狀態,策勵前程之停止為主旨”㉝,具有通俗報刊不及的影響力,無疑給該書打了很好的市場行銷。這對此時正限于經濟艱苦㉞的中華書局不只是聲譽也是商機,是以審核陳述的表揚會影響重版印刷。更主要的是,作為該書出書刊行方的中華書局是《教導公報》的主要代售處㉟,其遭到的影響能夠更直接。
褒狀、《教導公報》均應用《叢刊》為書名,起到將其固定化,使其傳佈擴展化的感化。是以會促使出書社于重版時將版權頁簽名由《叢刻》修正為《叢刊》。但由于采用第一版紙型,書內題詞仍保存了“叢刻”字樣。
《教導公報》第四年第十五期 版權頁 中華書局為其代售處之一
這就提出一個題目,當平易近國圖書封面和版權頁簽名紛歧致時,究竟根據哪一項?
淺顯教導研討會審核根據封面,東西書年夜多選擇封面或書名頁著錄,如《平易近國時代總書目》“各項目標著錄,按照書名頁所題,無書名頁時按照封面或版權頁”㊱。可是古代文學研討者偏向于根據版權頁描寫成《叢刻》,好比嚴家炎主編《二十世紀中國小說實際材料 第二卷》支出審核考語,冠名“周瘦鵑譯《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考語” ㊲。
此刻回頭看兩種《周瘦鵑年譜》對第一版時光的分歧說法也有其緣由。范伯群、周全編《周瘦鵑年譜》按照周瘦鵑的說法,將印刷時光作為了第一版時光。兩種年譜對第一版書名的記錄都是根據封面或書脊而非版權頁。別的,兩份年譜均以為,1918年2月,《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由中華書局重版,改書名為《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則恰好弄反了現實。現實是第一版版權頁為《叢刻》,重版改為《叢刊》。而四種目次圖書,除《平易近國時代總書目》交接了著錄信息源,其余均未明白闡明落款及版本信息取自何處,是以面臨記敘的紛歧致讀者天然會發生迷惑。
四、余論
周瘦鵑《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第一版落款差別所激發的后續題目,特殊是著錄尺度不同一、著錄信息不周全形成的一書兩名、兩種第一版時光的后果促使我進一個步驟探討形成此類景象產生的緣由。經考核我發明,文獻編目和我們古代文學研討範疇在圖書著錄上選擇的信息源紛歧致,對差別信息處置的方法也分歧。
《中國文獻編目規定(第二版)》規則通俗圖書著錄規定實用于平易近國圖書。2. 0. 5. 2條目規則了通俗圖書各著錄項目標規則信息源及其拔取的先后次序(如下表)。
由表可知,平易近國圖書落款項規則信息源是落款頁(Title leaves,也稱書名頁),版本項規則信息源是版權頁和落款頁。假如統一著錄信息在規則信息源之間有差別,則須 “按規則的拔取次序著錄,若此規則不實用,選擇信息完整的信息源著錄,需要時在附注項闡明。”(2. 0. 5. 3條目)㊳
但在新文學版本研討範疇,著錄根據有所分歧。朱金順師長教師以為“我們編印各類目次時,著錄書名、作者、出書處和出書時光,必需據版權頁。這里應該有一個共鳴,就是必需照抄版權頁上的內在的事務。若有缺項,則應該空白;若有過錯,也需照抄。假如沒有這個共鳴,必形成著錄的凌亂,將不成整理也。那些需求更正的過錯,那些要彌補的空白,一概要教學場地放在按語或闡明中往,叫讀者清楚是你考證的成果,而不是版權頁上原有的。”㊴可見,朱金順誇大的是將版權頁作為共享會議室著錄的獨一信息源,而不像文獻編目規定請求的那樣,還要顧及落款頁。
鑒于周瘦鵑《叢刻》版本著錄上呈現的題目,我以為,在著錄平易近國圖書時,雖應以版權頁為重要信息源,但不克不及為獨一信息源,還要查核封面、書脊和書名頁,一旦發明文獻信息的重要項目(如主題所述名、刊行時光)有差別時,需求“附注”或“按語”予以闡明。以筆者目睹的該書平裝第一版為例,應當將書脊與版權頁兩者信息的差別處標識明白,以下著錄僅為一參考:
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 周瘦鵑譯述
上海中華書局 平易近國六年[1917]三月刊行 全一冊 內分3卷(334;268;180頁) 有圖 平裝(懷蘭室叢書)
(按:落款據版權頁著錄,書脊署“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
不然,僅僅著錄版權頁的話,就不免不形成上述的題目,甚至會將統一本書錯以為是兩本書,將統一版本錯以為是分歧版本。
注釋:
① 范煙橋《中國小說史》,姑蘇秋葉社1927年12月第一版,304頁。
② 潘瑤菁《<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刊>起源叢考》,《文報告請示》2018年6月22日第W11版。
③ 中華書局編纂部編《中華書局圖書總目1912-1949》,“編纂闡明”,北京中華書局出書社1987年版,第1頁。
④ 北京藏書樓編《平易近國時代總書目 本國文學》“出書闡明”,書目文獻出書社1987年版,V頁。
⑤ 范伯群主編《周瘦鵑文集2》文匯出書社2011版,25-26頁。
⑥⑦王智毅編《周瘦鵑研討材料》,天津國民出書社 , 1993年版,19、20頁。
⑧⑨㉙㉚范伯群主編《周瘦鵑文集4》,上海文匯出書社2011年版,464、465、468、319頁(附褒狀原件圖片)。
⑩⑪周瘦鵑譯述《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上海中華書局1917年版(平裝),《天虛我生序》第2頁,《鈍根序》第1頁。
⑫ 紙型是對泥板的改良。泥板的方式是“以泥覆于排成活板之上,壓成陽文,以鉛等混雜金屬熔燒其上,即成陰文鉛板,可以印刷”,但“泥板一經澆鉛,即行散碎,鉛板破壞,無法再澆,且保存鉛板,本錢亦巨”。紙型就是針對此弊發現的。“紙型鑄鉛板,可以澆十余次不裂,只需保留紙型,無論何時皆可澆板。……紙型最便于印刷再版書,至今仍沿用。”張秀平易近《中國印刷史》,上海國民出書社1989年版,587頁。
⑬范伯群主編《周瘦鵑文集3》,文匯出書社2011年版,1頁。
⑭兩幅書影略有分歧,張澤賢所附封面與筆者所見平裝四版封面分歧,即主圖周邊有藍底白色豎線邊框。但《周瘦鵑文集3》所附書影僅是“燕雙飛”的主圖。
⑮張澤賢《中國古代文學翻譯版本聞見錄 1905-1933》,上海遠東出書社,2008年版,13頁。
⑯朱金順《新文學材料引論》,北京說話學院出書社1986年版,105頁。
⑰⑱《淺顯教導研討會第一次陳述書》(1915),《章程》,第1、2頁。
⑲《淺顯教導研討會第三次陳述書》(1917),《表》,第2頁。
⑳《淺顯教導研討會第一次陳述書》(1915),《股員會議事錄一》第2頁。
㉑㉜《淺顯教導研討會第二次陳述書》(1916),《股員會議事錄一》第3、4頁。
㉒《淺顯教導研討會第二次陳述書》(1916),《文牘二》第18頁,《呈教導部報推定周樹人張宗祥為本會小說股干事文并指令》。
㉓㉕《淺顯教導研討會第三次陳述書》(1917),《股員會議事錄一》第16、17頁。
㉔淺顯研討會審核小說分為上中下三等,上等分為有嘉獎和無嘉獎兩種,嘉獎褒狀分為甲乙丙三種。自己自撰者為甲種,移譯本國成書者為乙種,采輯古今各書匯為一編者為丙種。見《淺顯教導研討會第二次陳述書》(1916),《記事》第3頁。
㉖㉗《淺顯教導研討會第三次陳述書》(1917),《紀事二》第6、5頁。
㉘《教導公報》第四年第十五期,1917年11月30日出書,教導部教導公報司理處刊行。
㉛《淺顯教導研討會第二次陳述書》(1916),《章程》第4頁。
㉝《教導公報簡章》,見《教導公報》1914年第1期,教導部教導公報司理處刊行。
㉞陸費逵在《中華書局二十年之回想》中講述平易近國六年經過的事況的發急之緣由:“第一由于預算不緊密,而此不緊密之預算,復因內戰而削減支出,因歐戰而增添收入。二由于同業競爭激烈,售價幾不夠本錢。三則副局長某君(按,沈知方)小我破產,公私均受其累。迨后出租發出,官司紛擾,情況尤為復雜。當此之時,危機間不容發。”俞筱堯、劉彥捷編《陸費逵與中華書局》,北京:中華書局2002年版,469頁。
㉟《教導公報》1917年11月30日第四年第15期版權頁署“代售處:北京上海及各地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
㊱ 北京藏書樓編《平易近國時代總書目 本國文學》“凡例”,書目文獻出書社1987年版,VIII頁。
㊲ 嚴家炎主編《二十世紀中國小說實際材料 第二卷1917-1927》,北京年夜學出書社1997年版,30頁。筆者曾查詢北京年夜學藏書樓躲平裝第一版《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有版權頁,封面破損,書脊上有后來加印上往的白色楷體“歐美名家短篇小說叢刻”字樣,故猜測嚴師長教師此地方附應是根據版權頁所榜書名。
㊳ 國度藏書樓《中國文獻編目規定》修訂組編《中國文獻編目規定(第二版)》,北京藏書樓出書社2005年版,29頁。
㊴ 朱金順《新文學版權頁研討》,載《文學評論》2005年第6期。